尋找妖怪博士的身影(境港市鬼太郎之旅系列之五)

5.儂儂婆與俺:與妖怪同在的幼年

離開美麗的大正川,繼續前進,來到大街底端的水木茂紀念館,銅像「儂儂婆與俺(のんのんばあとオレ) 」就佇立在紀念館前庭。儂儂婆與幼年的水木茂邊說邊笑,樸素的衣著恍若回到50年前的昭和時代初年,兩人正愉快地走在鄉間小路上,一本正經聊著妖怪的傳說。

(左)儂儂婆與俺(のんのんばあとオレ)記念銅像。(右上)日文版的《儂儂婆與俺》封面。(右下)記念館內「儂儂婆與俺」區域內的展示看板,在該區可以看見儂儂婆對小水木提過過的各種妖怪的立體場景。
(左)儂儂婆與俺(のんのんばあとオレ)記念銅像。(右上)日文版的《儂儂婆與俺》封面。(右下)記念館內「儂儂婆與俺」區域內的展示看板,在該區可以看見儂儂婆對小水木提過過的各種妖怪的立體場景。

水木茂曾提到,由於在故鄉境港稱呼服務神佛的人叫「儂儂(のんのん)」,如果對方是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就尊稱為「儂儂婆(のんのんばあ)」 ,也是指「對神佛信仰極深的人」 。至於「俺(オレ)」則是頂著個三分頭造型、穿著粗布衣裳的水木茂在小時候的自稱,不是要特別耍狠,而是想用在地的口吻傳達出連結土地與往日情懷的特殊氛圍。

儂儂婆的老公-「拜手爺爺」是用膜拜的方式來幫人治病,但上門求診的人始終不多,於是日子不太好過的儂儂婆曾來水木家幫傭,有時討點米回去過日子 。拜手爺爺過世後,寂寞的儂儂婆常會來家裡住,平時就睡在廚房裡。由於儂儂婆不只熟悉有關傳統的年節慶典,對各式各樣的鬼魅怪譚也都如數家珍 ,因此幼年的水木茂最喜歡黏著她,聽她說這些永遠都聽不完也聽不膩的故事。

儂儂婆曾經有段時間是水木茂的貼身保姆。還沒上小學之前的水木茂或許是因為年紀還太小,不太會玩遊戲,但他那種「不會裝會、一副很行」的樣子,讓周圍的小孩都不喜歡跟他玩。於是,沒有玩伴的水木茂開始了一種讓大人煩惱的特殊興趣,他開始跟著路過家門的人身後亂走,只為了看那個人要往那裡去。在範圍不大的境港,這個興趣還不至於迷路,但到了母親的家鄉,較大的米子市時,這種怪癖讓水木茂走丟了很多回,弄得大家雞飛狗跳、人仰馬翻。如此怪異的行為讓大家一度以為水木有點智能不足,所以就拜託寂寞的儂儂婆來當他的貼身保姆。

於是儂儂婆開始常帶著水木茂到附近閒晃,有時會到附近一間叫做「正福寺」的寺廟裡找和尚聊天。正福寺的本殿裡懸掛了被稱為「六道繪」的地獄極樂繪,上面描繪了人死後會依照生前的作為,有的會下地獄受到各種酷刑,也有可能前往平和寧靜的西方極樂世界,生動的地獄與天堂的描繪,讓幼小的水木茂恍惚之間竟覺得置身其中,也開啟了他對妖怪世界的探索之門 。

兩人的足跡還逐漸擴大到島根半島周遭,在旅途中,明明沒有海鷗飛行卻聽到東一聲、西一聲的海鷗鳴叫,儂儂婆對水木說:「這是河孩兒」。有時莫名聽到荒山裡好像傳來寺廟鐘聲,儂儂婆就說:「這是野寺和尚 」,襯托著鄉間的黃昏氣氛,讓人不信都難。由於儂儂婆深信著鬼怪傳說,總是一本正經的講解著妖怪的禁忌和應對方式。例如遇到身後傳來喀啦、叩隆、喀啦、叩隆的木屐聲,就表示遇到跟班魔了,這時必須有禮貌的讓路,輕輕敬禮並說聲:「跟班魔,請先過。」這樣跟班魔就會超過你繼續往前走 。

就這樣,儂儂婆對於妖怪們住在哪裡和做些什麼都一清二楚,也因為她始終正經八百的告訴水木茂這些故事,點燃他探索妖怪傳說的火苗,一生都不曾熄滅。因此儂儂婆正是影響水木茂成為妖怪博士,一生與妖怪為伍最重要的推手。(至於儂儂婆還曾經跟水木提過哪些妖怪,在水木茂記念館裡有立體場景的展示,可以參考〈潛入妖怪大本營,回顧妖怪博士傳奇的一生〉的文中描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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